那一瞬间楚风只觉得双瞳一阵滚烫仿佛有两轮微缩的太阳在眼眶中燃烧。
金芒缓缓敛去刺痛感却如潮水般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仿佛被剥去了浮华的外壳露出了最本真的纹理。
昨夜玉佩融入身体后那一系列离奇的景象此刻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刀刻斧凿——悬停在空中的雨线血管中流淌的淡金光泽以及那块被他随手捡起的碎瓷片上一闪而过的温润青光。
眩晕感袭来他强行扶住桌角深吸一口气目光死死锁定在台灯下那块毫不起眼的残瓷上。
就是它一切诡异的开端。
他闭上眼将脑中纷乱的思绪尽数摒除再猛地睁开。
刹那间灵瞳微启!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台灯的光线、桌面的木纹、墙壁的斑驳一切都褪色为单调的灰白背景。
唯有那块残瓷仿佛黑白电影中唯一的色彩内部竟如春水初生漾开一圈又一圈柔和的青色光晕。
在那光晕的中心一点凝而不散的宝光温润如玉沉静地释放着历经岁月沉淀的独特气韵。
楚风的心脏猛地一缩。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那是导师在课堂上讲过的一段话:“明代永乐青花独用西亚进口的苏麻离青料其料入胎三分烧成后青中藏紫宝光内蕴沉而不浮抚之若婴儿肌肤……” 眼前的残片其宝光特征与导师的描述分毫不差! 这……这分明是永乐官窑的真物! 他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一件永乐官窑的残片哪怕只是指甲盖大小也价值不菲。
如果……如果能找到更多的碎片将它拼接修复哪怕只是一个残碗其价值也足以让他彻底翻身! 这个念头一旦燃起便如燎原之火再也无法熄灭。
天刚蒙蒙亮巷子里还弥漫着潮湿的雾气。
楚风揣着口袋里仅剩的一百元现金凭着记忆再次踏入了那个鱼龙混杂的鬼市。
他一眼就看到了巷子深处老周的摊子那块熟悉的破布上依旧杂乱地堆放着各种旧物。
老周正佝偻着身子低头用一块脏兮兮的布擦拭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铜铃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楚风强压下心中的狂跳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和表情显得随意而自然。
他走到摊前蹲下身目光在那些旧货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一堆杂乱的碎瓷片上故作不经意地指了指:“老板这堆碎瓷片怎么卖?” 老周这才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眸子在他身上打了个转一道难以察觉的微光一闪而逝。
他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一百块一堆不挑不捡不退不换。
” 楚风心中一凛这规矩倒是正合他意。
他蹲下身假意翻捡眼角余光却在悄然催动灵瞳。
瞬间摊子上的大部分瓷片在他眼中都化作了死气沉沉的灰色毫无生机。
然而就在那堆废料的最底下一块仅有指甲盖大小的青花碎片正散发着与他手中那块如出一辙的微弱宝光! 虽然光芒黯淡却纯净至极! 他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随手抓了几块毫无价值的瓦砾巧妙地将那块真正的碎片混入其中一同握在掌心站起身将皱巴巴的一百元递了过去。
“成交。
”老周接过钱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楚风转身欲走身后却飘来老周低沉的呢喃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他的耳中:“它认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楚风猛地回头却见摊位前已是空空如也老周和他的摊子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只剩下一块破布在清晨的微风中无力地飘荡。
回到出租屋楚风反锁上门一夜未眠。
他将两块碎片放在桌上用最廉价的强力胶水和细砂纸开始了漫长而精细的修复工作。
在灵瞳的引导下每一道裂纹的走向每一个断口的弧度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仿佛能看到器物内部能量流动的轨迹双手如有神助精准地将两块碎片完美地拼接在一起。
当最后一道缝隙被黏合一只残缺却已现雏形的明代青花小碗静静地立在了桌面上。
碗身弧度优美碗底那“永乐年制”的四字篆书款识虽有残缺却依旧风骨犹存。
更让他心神激荡的是在灵瞳的视界中整件器物上的青色光晕仿佛活了过来如呼吸般明暗流转内部的宝光比之前任何一块碎片都要强盛数倍! 他颤抖着手摸出那台破旧的智能手机搜索近期各大拍卖行同类型残器的成交记录。
当一个数字跳入眼帘时他几乎停止了呼吸——一件破损程度与他手中这只相仿的永乐青花小碗最低成交价十九万! 楚风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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