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瞬间吞噬了夜空。
那张诡异的“血煞鬼王符”炸开的刹那仿佛在杜家村的天灵盖上开了一道通往地狱的口子。
浓稠如浆的血云翻滚着将月亮和星辰彻底遮蔽一股比之前红衣女鬼的怨气还要邪恶、还要宏大百倍的威压轰然降临! 村子里所有还能动的活物无论是人还是鸡犬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那是一种面对天敌面对食物链顶端掠食者时最原始的、无法抗拒的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老者扶着槐树披头散发状若疯魔。
他以五十年寿元为代价强行撕开了阴阳的裂口那张老脸在血光的映照下沟壑纵横狰狞无比。
“小辈!你不是喜欢玩弄风水喜欢当这片地的主人吗?”他指着天空那团正在凝聚成形的、巨大而模糊的鬼影对着杜宏脚边的手机疯狂咆哮“来啊!现在我把这方天地都献祭了!我看你还怎么玩!我看你怎么救这满村的蝼蚁!” 他输了但他不认。
他要把棋盘都给掀了让所有人都没得玩。
被绑在树上的杜宏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仰着头看着天空中那令人绝望的血色闻着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这个局了吧。
然而就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手机里苏九的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只是这次似乎带上了一丝真正的不悦像是被人打扰了清梦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处理一点麻烦事。
“召唤物都请出来了不鼓鼓掌好像有点不太礼貌。
” “杜宏。
” “啊……在……大师……”杜宏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别看了天上那个东西长得又丑又没品位看多了影响审美。
”苏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浑不在意“低头看你脚下的地。
” 杜宏下意识地照做目光从血色的天空落回到了自己脚下这片生养他的土地上。
“你左脚边三步远是不是有块青石板常年被青苔覆盖比别的石头颜色要深?” 杜宏一愣定睛看去果然有!那是他小时候玩弹珠的“宝座”他记得清清楚楚。
“是……是的!” “嗯那是这棵老槐树的‘根锁’用来镇住槐树的阴气不让它乱跑的。
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
”苏九的语气变得有些奇特像是在教一个孩子玩一个新奇的游戏“你想象一下你就是这棵老槐树。
” “哈?”杜宏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恐惧出现了幻听。
“你就是这棵树你的脚就是树根深深地扎进土里。
”苏九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性“现在用你的‘根’去够那块青石板把那个‘锁’……给我打开。
” 这是什么鬼话? 杜宏完全无法理解但他别无选择。
他闭上眼再次将自己代入苏九所描述的那个荒诞的角色里。
他想象着自己化身为树脚下的血肉变成了盘根错节的根须在黑暗的泥土中疯狂蔓延触碰然后……撬动了那块沉重的青石板! “咔嚓!”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脆响不是来自杜宏的脑海而是真实地从他脚边的地面传来! 那块青石板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竟然真的……裂开了一道缝! “轰!” 一股沛然的、积蓄了不知多少年的至阴之气如同被打开了阀门的洪流从青石板的裂缝下沿着老槐树的树干冲天而起! 这股阴气与天空中那血煞鬼王的邪气截然不同。
它虽然冰冷却带着一种属于草木的、纯粹的生机与灵性。
它就像一道黑色的狼烟笔直地撞向了那片翻滚的血云! 黑衣老者脸上的狂笑再一次僵住了。
如果说刚才苏九重塑风水是“讲道理”是把被他弄乱的规则拨乱反正。
那么现在苏九就是在“不讲道理”! 他在直接调用这片土地上最原始、最核心的力量! 他把这棵被当做“聚阴阵眼”的老槐树变成了一门直指苍穹的……炮! “你……你这是在借阴攻邪?!”老者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荒谬与不可思议“疯子!你是个疯子!阴气与煞气相撞只会引爆一切让此地化为齑粉!” “谁告诉你我要让它们撞了?” 电话里苏九轻笑。
“我只是想借槐树的阴气跟天上的鬼王打个招呼顺便……再请另一位客人出来一起看场戏。
” 话音未落村子西头那棵被杜宏念叨过的歪脖子枣树突然无风自动满树的叶子哗哗作响。
一道若有若无的青色光晕从枣树上升起遥遥地与老槐树的阴气以及杜家老宅那口干井中升腾起的气旋形成了某种玄妙的呼应。
槐树主阴枣树通魂水井为坎是轮回之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