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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漫过昊天宗的山道雾霭还没完全散去唐凡已背着行囊站在宗门外。

乌金长袍是母亲羲云连夜赶缝的新样式领口绣着细密的扶桑花纹指尖拂过布料还能触到残留的、属于金乌领域的暖温;腰间别着的葫芦挂件是父亲唐啸亲手打磨的葫芦外层裹着一层软皮葫芦内塞着晒干的陈艾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草木香。

背上的布包里装着母亲塞的扶桑花叶、桂花糕还有一小罐扶桑花灵液沉甸甸的全是家的分量。

“路上别太急遇到险况先护着自己实在不行就捏碎传讯玉符。

”羲云站在门边又叮嘱了一遍指尖忍不住拂过唐凡的发梢像是要把所有暖意都递给他。

唐啸站在一旁没说太多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护腕上轻轻点头:“修炼不用急稳着来。

” 唐凡笑着应下转身踏向山道。

晨露沾湿了鞋面脚下的青石板带着微凉的潮气魂圣的魂力被他刻意收敛只留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看起来与寻常下山的魂师别无二致。

山道旁的林木郁郁葱葱鸟鸣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倒比毁灭深渊里永无止境的黑暗舒服太多。

行至山腰处的岔路口一阵熟悉的香风忽然飘来——是胡列娜常用的熏香混着淡淡的狐尾草气息清冽中带着几分柔媚在晨风中绕着鼻尖打转。

唐凡脚步微顿抬眼望去只见老槐树下倚着个红裙女子墨发松松挽着一支银簪斜插在发间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身后的狐尾虚影若隐若现正是武魂殿那位以“妖狐”武魂闻名的胡列娜。

她似乎在等什么人指尖捻着片槐树叶眼神放空直到唐凡的身影走进视线才猛地回过神。

“羲子凡?”胡列娜先认出了他快步上前红裙扫过草地带起几片落叶。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目光上下打量着唐凡像是在确认他是否安好:“你怎么从这山里出来?难道你还在怪老师惩罚你进入毁灭深渊?”她显然还不知道这“羲子凡”的真实身份是与武魂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昊天宗弟子更不知他在毁灭深渊的九死一生。

只当他是因为对比比东不满才没有去复命。

唐凡心中了然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顺着她的话锋轻轻颔首语气平淡:“前些日子刚从深渊出来只是为自己感到不值当但是我和武魂殿的因果也算是了断了。

”他只模糊带过这段时日的经历——他知道此刻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尤其是在对比比东忠心耿耿的胡列娜面前。

“了断因果?”胡列娜眉头瞬间皱起语气陡然严肃起来连身后的狐尾虚影都凝实了几分“你可知武魂殿才是你的归宿?比比东大人虽看着严厉却最是护短当初你刚进殿时她还特意让我带你熟悉环境还赐予你魂骨这份看重你难道忘了?”她说着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碰到唐凡的衣袖眼底满是恳切连声音都软了些:“别再犟了当初我们一起游历的时候你不是说过想跟着大人好好修炼将来成为封号斗罗吗?现在只要你回去认个错她定会再接纳你的。

” 这话让唐凡心头微动。

他望着胡列娜认真的眉眼——她的睫毛很长此刻微微垂着阳光落在上面像镀了层金边眼底满是为他担忧的神色没有半分虚假。

记忆突然翻涌想起当初以“羲子凡”的身份在武魂殿时胡列娜确实处处照拂他一起去星斗大森林猎魂时她会把最安全的位置让给他遇到难缠的魂兽也会第一时间释放武魂护在他身前。

那些片段曾让他在伪装的日子里感受到过一丝难得的暖意。

唐凡忽然收起了所有伪装的疏离他往前半步距离胡列娜更近了些能清晰闻到她发间的熏香。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声音清晰而坚定一字一句落在空气中:“列娜我不想回武魂殿也不是来跟你谈比比东的。

我想告诉你从我们当初一起去武魂城路上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 “你……”胡列娜猛地愣住脸上的急切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那双总是带着媚意的桃花眼骤然睁大瞳孔微微收缩——第一时间脑海里竟闪过了杀戮之都里那个黑衣少年的身影。

是唐银那个与她并肩闯过地狱路、身法凌厉如影的少年那时他们为了活下去相互借力也曾有过短暂的默契。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亲手压了下去。

唐银于她从来只是利益纠缠的同伴是为了通过地狱路达成目标的“盟友”分开后便再无牵连;可眼前的羲子凡不一样——星斗大森林的雨夜里是他扑过来替她挡下人面魔蛛的致命一击手臂被蛛毒灼伤仍笑着说“没事”;落日森林的篝火旁是他把烤得最香的野兔腿塞给她自己啃着没肉的骨头;就连她卡在瓶颈烦躁到摔东西时也是他默默守在一旁递上温好的水陪着她在月下练到天亮。

那些是实打实的同生共死是藏在细节里的暖意和与唐银的“合作”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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