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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气象站如同一个被冻僵的钢铁巨兽匍匐在雪原与山峦的交界处。

锈蚀的铁皮外墙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几扇窗户玻璃破碎黑洞洞地窥视着外来者。

狂风吹过扭曲的金属构件发出呜咽般的尖啸更添几分荒凉与死寂。

顾怀远没有贸然进入他示意沈青留在原地警戒自己则如同幽灵般借助风雪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着气象站外围探查了一圈。

他检查了入口处的积雪痕迹观察了那些破碎窗口的角度甚至俯身聆听地面冰层下可能存在的细微震动。

片刻后他返回对沈青微微颔首:“没有近期人类活动的痕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可以暂时落脚。

” 推开那扇几乎被冻住的、吱呀作响的铁门一股混合着铁锈、腐朽木材和动物粪便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

站内空间比从外面看要宽敞一些分为上下两层。

底层是曾经的工作区和设备间布满尘埃的仪器残骸散落一地几张铁质桌椅翻倒在地。

一座锈迹斑斑的铸铁炉子立在角落连接着同样布满红锈的烟囱直通上层。

角落里堆着一些早已冻得硬邦邦的、看不清原貌的杂物。

二层是休息区几张简易木床上的铺盖早已腐烂成絮只有空荡荡的床板。

屋顶有几处破损雪花从中飘落在地面积攒了薄薄一层。

这里寒冷依旧但至少挡住了那要命的风雪。

“生火目标太大我们只能依靠体温和这些。

”顾怀远从行囊里取出两张厚重的、带有隔绝涂层的保温毯递给沈青一张。

“你去楼上休息我检查一下下层。

” 沈青没有推辞她现在的状态确实需要尽可能保存体力。

她拄着木棍沿着吱嘎作响的木楼梯艰难地走上二层。

选择了一张相对完整、远离屋顶破洞的床板将保温毯裹在身上蜷缩着坐下。

右半身的裂魂之痛并未因环境的暂时安定而有丝毫减弱那源自规则层面和高维“刺激”的双重折磨如同背景噪音般持续不断地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尝试放松精神将意识沉入左半身那冰冷的石躯试图从中汲取一丝“静默”的安宁来对抗痛苦。

然而意识刚一接触石躯深处那股浩瀚而冰冷的力量便自发涌动起来并非攻击或抗拒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浸润”与“同化”。

它试图将她的意识也拉入那种永恒的、无悲无喜的“静”之中。

右半身的痛苦在这股力量的映衬下变得更加尖锐、更加难以忍受仿佛在拼命尖叫着提醒她作为“人”的存在。

她猛地将意识抽离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不行在找到平衡点之前深度沟通“静默”之力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加速“沈青”这个意识的消融。

她只能依靠纯粹的意志力硬扛着这无休无止的酷刑。

楼下传来顾怀远轻微翻动和检查的声响。

他似乎在对这个临时据点进行更彻底的排查。

沈青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扫过这间破败的休息室。

尘埃在从破洞透入的微光中飞舞如同时间的幽灵。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对面床板下一个半掩在腐烂铺盖下的、颜色暗沉的木箱上。

那箱子看起来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材质似乎更好一些虽然同样布满灰尘但并未完全腐朽。

鬼使神差地她挣扎着起身走到那个木箱前。

石化的左手拂去箱盖上的灰尘和冰晶露出了一个模糊的、几乎被磨平的徽记痕迹——那似乎是一个简化版的、带有齿轮和麦穗的旧式标识并非“牧星人”的风格更像是……几十年前某个时期的产物? 她尝试打开箱子但箱盖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她稍微用力石质手指的力量远超常人“咔吧”一声轻响锁扣被强行崩开。

箱子里没有预想中的文件或设备只有几件叠放整齐、但同样蒙尘的旧衣物以及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硬壳笔记本。

她拿起笔记本拂去油布上的灰尘。

笔记本的封面是深蓝色的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右下角用钢笔写着一个已经褪色的名字——沈寒江。

沈青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姓氏…… 她颤抖着(右手的颤抖源于疼痛和激动左手则稳定如磐石)翻开笔记本。

纸张已经泛黄发脆墨水字迹也有些晕染但依旧可以辨认。

前面大部分内容都是一些气象观测的数据记录、设备维护笔记以及一些零散的、关于雪山天气规律的思考。

笔迹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科研人员特有的严谨。

直到她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

这里的笔迹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凌乱内容也脱离了纯粹的气象范畴。

“……X年X月X日天气异常持续低云伴有不明低频信号干扰。

上级命令加强监测但所有外联中断。

储备物资还能支撑两周……” “……X年X月X日信号干扰加剧。

老李说他晚上看到山脊有奇怪的蓝光像是……某种能量释放?我觉得他眼花了但这鬼天气确实透着邪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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