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上的日军运输船缓缓靠岸探照灯刺目的光柱扫过码头照亮了甲板上整齐排列的金属箱。
陈铁柱站在渔船的阴影里瞳孔紧缩——那些箱子上墨黑色的泪滴标记在惨白灯光下如同狰狞的伤疤。
是'零号'!许明夏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颤抖武田说的陪葬...是真的! 老周已经掏出怀表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凌晨四点二十分。
距离天亮还有两小时足够他们把毒剂投进供水系统。
他转向身后两名地下党员立刻通知所有联络点启动'净水'预案! 来不及了。
陈铁柱盯着正在卸货的日军士兵肌肉绷紧如弓主供水站就在朝天门码头地下离这里不到五百米。
许明夏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等等!你看那个指挥官! 运输船跳板上一个穿日军军官制服的人正指挥士兵搬运箱子。
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是蝮蛇!他右肩的伤已经简单包扎过动作却依然利落凶狠。
他没死...陈铁柱的指节捏得发白老周炸药还有多少? 只剩两公斤C4但引爆器在刚才的混战中损坏了。
老周苦笑除非手动引爆。
一阵沉默。
许明夏突然开始解外套纽扣露出缠在腰间的炸药:用我的。
不行!陈铁柱一把按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轻嘶一声想都别想! 许明夏仰起脸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让全城上百万人喝下毒水?让'零号'像瘟疫一样蔓延?她猛地抽出手指向远处的运输船武田死了但'蝮蛇'还活着!他手里那些箱子足够毁灭整个重庆! 陈铁柱的呼吸粗重如牛胸口剧烈起伏。
他知道她说得对但脑海中浮现出南山研究所那些行尸走肉的画面胃部顿时痉挛起来。
我去。
他突然松开她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炸药你留下接应。
放屁!许明夏罕见地爆了粗口你会游泳吗?知道怎么避开螺旋桨吗?她一把扯过炸药我父亲是渔夫我在长江里泡大的! 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锋谁也不肯退让。
老周咳嗽一声:时间不多了...我有个折中的法子。
…… 十分钟后陈铁柱蹲在码头货堆后看着许明夏和老周扮成渔民划着小船靠近运输船。
他的心脏跳得如此剧烈几乎要撞碎肋骨。
按照计划老周会制造骚动吸引注意许明夏则趁机潜入船底安装炸药。
而他——负责解决蝮蛇。
嘿!太君!老周突然用蹩脚的日语高喊同时举起一条大鱼新鲜的江鱼!慰劳皇军! 船上的日军愣了一下随即哄笑起来。
一个士兵举枪瞄准:支那猪!滚开! 别开枪!老周装作害怕地举起双手小船在江面上打转我走!我走! 这出拙劣的表演却意外奏效大部分日军都被吸引到船舷看热闹。
陈铁柱的目光锁定了蝮蛇——这个狡猾的特务头子没有上当反而警惕地退到货箱旁右手始终按在枪套上。
时机稍纵即逝。
陈铁柱如同幽灵般潜入水中冰冷浑浊的江水瞬间吞没了他。
他憋着一口气凭借惊人的肺活量潜游到运输船下方抓住锚链悄无声息地攀上甲板。
蝮蛇就站在三米外的货箱旁背对着他。
陈铁柱缓缓抽出匕首突然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不知何时割破的伤口接触到咸腥的江水疼得钻心。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忽略疼痛一步、两步... 噗通! 船尾突然传来重物落水声!蝮蛇猛地转身正好与陈铁柱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拔枪—— 砰!砰!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陈铁柱的子弹擦着蝮蛇的耳朵划过而蝮蛇的射击则被他一个侧滚躲开子弹打在金属箱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陈铁柱!蝮蛇的眼中迸发出毒蛇般的兴奋武田阁下说得没错你果然会来送死! 陈铁柱没有废话一个箭步冲上前拳头裹挟着风声砸向蝮蛇的面门!蝮蛇后仰避开同时抽出军刺横扫锋利的刀刃在陈铁柱腹部划开一道血口! 甲板上的日军被枪声惊动纷纷赶来支援。
陈铁柱腹背受敌却越战越勇夺过一把步枪当棍使扫倒三个日军。
但更多的敌人涌上来子弹在他周围激起一片水花。
柱子!接着!许明夏的声音突然从船尾传来!陈铁柱回头只见她浑身湿透地爬上甲板奋力抛来一个防水包——是炸药! 陈铁柱凌空接住却被蝮蛇一枪打中肩膀!剧痛让他踉跄几步炸药包脱手飞出眼看就要落入江中—— 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从船舷外翻上来如同灵猴般接住炸药包!是水生!这孩子不知何时潜上了船此刻抱着炸药包灵活地躲过日军抓捕冲向货箱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