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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车灯如同两道凝固的光柱撕裂了煤渣胡同深处的死亡阴影精准地笼罩在陈铁柱和杜三锤身上!光线刺眼将他们因奔逃和搏杀而狼狈不堪的身影暴露无遗也将身后穷追不舍的伪警察和特高科便衣的脚步生生钉住! “八嘎!什么人?!” 佐藤惊怒交加的咆哮从胡同另一端传来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哗啦声! 那辆通体漆黑、线条冷硬的老式福特轿车如同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安静地横亘在狭窄的胡同口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

驾驶座的车窗摇下大半鸭舌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下半张刚毅紧绷、线条如同刀削斧刻的下颌以及紧抿的、透着一股铁血味道的薄唇。

“不想死的上车!” 那个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人心上。

生死抉择只在瞬间! 背后是追兵的子弹和刺刀面前是神秘未知的黑车! 陈铁柱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锐利的鹰隼穿透刺目的车灯死死锁定驾驶座上那个模糊的身影!直觉告诉他这绝非巧合!此人出现的时机、精准的位置、这辆如同堡垒般的轿车……都指向同一个答案——他就是司徒雷登日志里提到的“蜂鸟”!是此刻唯一的生路! “走!” 陈铁柱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潘多拉”铁盒忍着腰腹伤口撕裂般的剧痛用尽最后力气将瘫软的杜三锤拽起踉跄着扑向轿车后门! 砰!砰!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打在车尾的铁皮上溅起一串火星! 几乎在两人扑进车后座的同一刹那! 嗡——!!! 轿车引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车身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向后倒窜!轮胎在湿冷的石板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和滚滚白烟!强大的冲击力将刚刚站稳的陈铁柱和杜三锤狠狠掼在座椅靠背上! 嗤啦! 车身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角度猛地甩尾!车尾如同巨大的铁鞭狠狠扫向胡同口试图堵截的几名伪警察!惨叫声中人影横飞! 下一秒! 轰! 油门被一脚踩到底!福特轿车如同挣脱枷锁的猛兽咆哮着冲出了狭窄的煤渣胡同口一头扎进了北平城黎明前最深邃的黑暗里!将身后的枪声、怒吼和火光远远甩开! 车内弥漫着皮革、机油和浓重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陈铁柱死死抱着冰冷的“潘多拉”铁盒靠在座椅上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腰腹的伤口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不断从额角滚落。

杜三锤瘫在另一边像一滩烂泥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前排驾驶座上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沉默地操纵着方向盘。

车子在空旷沉寂的街道上疾驰如同黑色的幽灵灵活地穿梭于胡同与大街之间巧妙地避开偶尔出现的巡逻队车灯。

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感受到一种如同冰山般沉静而强大的气场。

“多……多谢英雄搭救!敢问……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杜三锤缓过一口气壮着胆子声音颤抖地问。

男人没有回头依旧专注地看着前方黑暗的道路。

“叫我‘蜂鸟’。

”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内回荡如同金属摩擦。

“蜂鸟?!” 陈铁柱和杜三锤同时一震!司徒雷登日志里的最高级联络暗号!果然是他! “柱子哥……你的伤……” 杜三锤看着陈铁柱腹部纱布上新洇开的大片暗红声音带着哭腔。

“死不了。

” 陈铁柱咬着牙声音嘶哑。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始终没有离开前排那个沉默的背影。

“司徒校长……在哪里?”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蜂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

“校长暂时安全但处境危险。

”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情绪“‘潘多拉’的失控反应惊动了太多不该惊动的人。

日本人只是其中之一。

我们正在去校长最后的安全屋——西山秘宅。

” “西山秘宅……” 陈铁柱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司徒日志里的最后一个线索。

他低头看着怀中沉寂的铁盒冰冷的触感如同附骨之疽。

失控的反应……是指那险些杀死他们的“地狱火”吗?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车子驶出北平城高大的德胜门沿着坑洼不平的土路一头扎进了莽莽苍苍的西山山脉。

山路崎岖盘旋两侧是黑黢黢的山林和起伏的丘陵轮廓黎明前的黑暗在这里显得更加浓重。

雾气开始弥漫能见度极低。

陈铁柱强忍着颠簸带来的剧痛警惕的目光扫视着车窗外的黑暗。

杜三锤蜷缩在后座角落昏昏欲睡又不敢真睡。

“蜂鸟”则如同磐石般稳定车子在他操控下如同有了生命在险峻的山路上灵巧穿行显示出对地形惊人的熟悉。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在一个异常陡峭的石壁前停了下来。

前方看似已是绝路。

石壁藤蔓丛生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山涧雾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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