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景珩那场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会面后沈清辞更加谨言慎行。
她严格遵循着“安分”的指令每日除了必要的晨昏定省几乎足不出户待在厢房里不是抄写经文就是做些简单的针线俨然一副彻底认命、准备在墨韵堂这方寸之地了此残生的模样。
她刻意减少去正房的次数即便去了也只是在萧景珩“昏睡”时远远地看上一眼从不主动靠近更不多言。
面对钱妈妈偶尔投来的审视目光她也只回以温顺无害的浅笑。
这种近乎透明的存在感似乎让某些人逐渐放松了警惕。
二爷萧景瑜果然“因急务”离京了二奶奶王氏“病”了几日后也重新开始露面只是眉宇间难掩一丝焦躁和阴郁对待沈清辞的态度也少了几分之前的虚伪热络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忌惮和疏离。
显然沈清辞那日“无意”中透露的世子“梦呓”以及后续二房内部的“断尾”风波(沈清辞从秋纹再无消息传来推测秋纹很可能已被处置或彻底边缘化)都让王氏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招惹这个看似柔弱、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掀起风浪的冲喜嫂子。
三奶奶李氏依旧是那副清高模样但对沈清辞也少了些最初的轻蔑偶尔目光相遇会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府中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蝉伺候得愈发小心周到生怕行差踏错。
永宁侯府表面上看似乎恢复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但沈清辞知道这平静只是假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侯爷尚未回府世子的“病情”依旧悬而未决二爷留下的烂摊子迟早要爆发而萧景珩……他绝不会甘于一直“病”下去。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短暂的平静期里继续潜伏积蓄力量同时更仔细地观察寻找下一个可能的机会。
这日沈清辞在抄写经文时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廊下低声闲聊。
一个说:“……听说侯爷再过七八日就该回府了这次差事办得顺说不定还有封赏呢。
” 另一个借口道:“侯爷回来就好府里也能有个主心骨。
只是……不知道世子爷的身子到时候能不能好些去迎一迎……” “唉但愿吧……” 沈清辞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永宁侯要回府了?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侯爷回府必然要过问府中事务世子的病情更是重中之重。
届时府内各方势力必将再次活跃起来。
而萧景珩他会如何应对他父亲的回归?是继续“病”下去还是……趁机“好转”? 她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春桃”沈清辞放下笔低声唤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春桃连忙上前。
“我们还有多少银钱?”沈清辞问。
之前当玉簪和零星赏赐的钱除了打点用掉一些应该还有剩余。
春桃拿出一个小钱袋掂了掂:“还有不到三两银子了。
” “够了。
”沈清辞沉吟道“你想办法将这银子换成散碎铜钱不必一次用完慢慢来。
下次有婆子或者小丫鬟来送东西若是面相老实、看起来日子紧巴的你就找个由头私下里塞几个铜钱给她不必说什么就当是赏她跑腿辛苦。
” 春桃有些不解:“小姐我们现在又不打听消息赏她们做什么?” “现在不打听不代表以后不用。
”沈清辞解释道“侯爷即将回府府里必有动静。
我们现在施些小恩小惠不图她们立刻回报只求混个脸熟留个善缘。
将来若真需要打听些什么或者递个无关紧要的消息这些人或许能派上用场。
记住一定要找那些看起来不起眼、但常在府里走动的底层仆役。
”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在深宅大院有时候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反而能看到、听到一些上面人忽略的信息。
“奴婢明白了!”春桃点头将小姐的吩咐牢牢记在心里。
安排完这件事沈清辞的心并未完全放下。
她知道这些底层的人脉积累需要时间见效慢。
而侯爷回府在即她更需要一个能直接了解上院动向的渠道。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正房的方向。
或许……她该再“病”一次?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暂时避开侯爷回府初期可能出现的复杂局面同时也给自己创造一个暗中观察的机会。
但这一次“病”的时机和理由必须恰到好处。
就在沈清辞暗自筹划之时墨韵堂的气氛似乎又发生了一些极其微妙的变化。
钱妈妈来厢房的次数似乎多了一两次送来的份例和药材品质也隐约提升了些许。
虽然变化不大但沈清辞敏锐地察觉到了。
这像是某种无声的……认可?或者说是萧景珩对她近期“安分”表现的“奖励”? 沈清辞心中冷笑。
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真是好手段。
但无论如何这点微小的改善对她目前的处境来说总归是有利的。
她安然受之依旧扮演着那个温顺、安静、与世无争的世子妃。
暗潮在平静的水面下涌动她这条小船必须更加小心地掌舵等待着下一波风浪的来临。
而她知道当永宁侯萧远回府的那一刻就是风浪再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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